【王喻】HIRUNO HOSHI （十四）
感觉之前几节略严肃，王杰希篇结束之际放飞一下自我，异常ooc！强调一下异常ooc！很多事和主线都有一点点关系，但其实也没有很大关系，其实就是想写而已……不知道写到喻文州线的时候还能记得多少伏笔ORZ
深浅蓝的天光宛如水中波纹。
苏沐秋睁开眼就看到了坐在对面沙发上看书的王杰希，看上去就是一宿没睡的样子，拿到冠军果然是会兴奋得睡不着，不过看他的表情似乎也不是这个意思……
抓着乱毛想些乱七八槽的事，突然听到王杰希的声音：“七月了，所以也该去旅游了。”
放下kindle就去洗漱，留下苏沐秋思考着这两件事的因果关系。
“因为以前有人说，想和我去很多很多的地方，那时以为是他的玩笑话。”王杰希回来跟他解释道。“当作是退役的gap year也行。”
然后就开始兴致勃勃地挑目的地。
有战队的城市不用去、开发过度的景区不想去、海拔太高不能去。
苏沐秋惆怅地看着王杰希排除了拉萨。
最后定下的是西北，青海和宁夏，然后苏沐秋加上了C市。
最近突然十分网红的C市地处大西南，地形以山地为主、河谷纵横，除了名声在外的美食之城、火炉之首以外，山势相依的立体的城市构建也是在微博火了一把，各式九宫格图片展示着这座城市超乎想象的楼顶山地、轻轨穿楼，颇具浪漫气息的江上吊脚楼，以及肖似千与千寻场景的洪崖洞夜景。
“我听说C市人嗜辣如命，你能想象白斩鸡的蘸料加辣椒吗。至于豆腐脑是甜是咸从来难不倒他们，因为他们的豆腐脑是辣的。”王杰希善意提醒。
没记错的话，有个人是非常地沾不得辣。
沉醉在攻略里无法自拔地苏沐秋迅速在Airbnb上敲定了C市的民宿，时间一周。
候机厅里王杰希拿出kindle继续读昨日的书，苏沐秋从电影里抬头，好奇地看了一眼。
《狄拉克海上的涟漪》
“我记得这个很短啊，那你昨天在看什么？”
王杰希退出阅读界面，苏沐秋看到前一本是《你一生的故事》。
“关于你的存在的思考，脑洞不够科幻来凑。”王杰希淡淡说，眼睛一瞬不眨地盯着苏沐秋看。
“那么可以首先排除时空旅行。”苏沐秋这次倒是认真和他讨论起来，毫无从前的回避之意，“如果时空旅行成立，我们的周围岂不是应该塞满了来自未来的人？”
“倒也没有必要限制这种的可能性，”魔术师的思路也渐渐清晰，“比如《降临》就告诉我们时间会变成非线性，当语言改变了你的思维。”
“你似乎忘记了穿越定律，发生过的事无论如何也不能改变。就算回到过去，你也只能去促成既定的事实，比较可悲的是去强行改变，到最后发现自己就是其中一张多米诺骨牌。”
“那么你是想促成什么呢？”王杰希话锋一转。
“没有，已经说过我不是穿越而来的啊。那多无趣。”少年笑得纯良，低下头继续看他的电影。
很是应景的《重庆森林》，虽然剧情和他们的目的地毫无关系。
飞机降落在江北机场时甫过正午。按照地图的指示坐轻轨到了观音桥，在车厢里看到汇合的两江，一支江水碧绿如茶，另一边因支流汇入而流速减缓，泥沙淤积而显出黄沙之色。
乘着扶梯出站，蝉鸣声如雨。霎那间就感受到了C市铺天盖地的阳光的热度。
苏沐秋一下飞机就伴随着迷之兴奋，此刻终于到了C市的商业区，牵着王杰希就想往火锅店里走，被王杰希强行拖进一家港式茶餐厅。
“还想去挑战C市的本地火锅呢？你知不知道外地的火锅店都是有符合当地口味的改良的，比如你能想象肠粉加辣椒拌着吃吗？”王杰希对他的勇气感到无奈。
“可是居然来C市吃茶餐厅，有没有搞错啊……”苏沐秋丧气地咬了一口菠萝油，端起奶茶小口啜饮，并且表示要和王杰希合唱一首他和喻文州之歌才能解恨。
所谓的王杰希和喻文州之歌，不知何时起就被圈内默认为《好心分手》。后经黄少天亲自盖章喻文州是默许的，还po到了黄少天本人的认证博上，往庙药厨的心上狠狠地开上一枪。
“我不会粤语，倒是委屈你唱女声部分了。”王杰希很是从善如流。
“没问题。”苏沐秋毫不犹豫就同意了，低头眨了眨眼。
于是王杰希没有继续这个话题。但是苏沐秋又说到离开C市的时候一定要去吃火锅，并且实力拒绝鸳鸯锅。
不知他的执拗来源何处。王杰希想反正预定留在C市的时间有一周，这个不吃辣星人说不定哪天就会知难而退，也就由他去了。
然后是观音桥著名的北城天街，找了两圈都没有见到那家传说中的星巴克。在西西弗书店点了咖啡，买了两本书坐着读了一下午。隔壁桌有备战期末的学生，三三两两地聚在一起，一本一本地刷着数理化的题；还有的学生似乎刚结束了中高考，和王杰希苏沐秋一样悠闲地读着闲书。
和他对视一眼，仿佛是回到了少年时代。
那个时候青涩稚嫩，却是坦率真诚。
那个时候没有在沉默中死去的秘密。
民宿在三峡广场的地铁站附近，奔波一日，到傍晚时候终于放下了小小的行李箱。
不做饭了，我们去体验C市风情。这是苏沐秋的充分理由。
进入傍晚，城市的街道依然是热气蒸腾。小巷里的火锅店和茶馆都是异常的多，一张桌子几张凳子就能开吃，流着汗水地大快朵颐。这是本地人吃火锅的习惯，味道和氛围都是缺一不可。
王杰希想起之前听一个朋友说，过年时候跟媳妇儿回C市娘家，看到路过的茶馆总是坐得满当；树下空地摆张小桌就能开始打牌，如果备上象棋围棋就能杀上几局，且有观棋者众。他很是吃惊这种悠闲的生活方式，感慨少不入川，老不出蜀大抵如是。
和看起来比十八更小一些的少年伪装成学生和哥哥的模样，走进了附近一所堪比公园的学校闲逛。周末不比平日，学生自是少了许多，只有网球排球等场地还算是热闹。
“我记得你读到了高中。”苏沐秋说。
王杰希点头，说是家里的希望，自己也受到了特殊的照顾。初中读到中间就申请加入战队，得到了战队方面十足的肯定，故不曾有过同龄人的升学压力。
后来因为对熔岩烧瓶的喜爱倔强地选了理科，是高中学历。
苏沐秋被这个理由逗得不住发笑。
“你看他们。”他忽然指着那些跑着跳着的高中生，汗水顺着他们发红的脸颊滴落，“可是你没有过那样的时光吧。”
王杰希想起了早晨在机场时的讨论，于是说道平行时空的自己说不定就走上了这条顺坦大道。
“可能也并不十分顺坦。”王杰希补充道。在成绩上他一直都是平稳踏实的中上水平，从来不是最顶尖的那一小撮人。遇见荣耀之前，他和天才这个词没有挂过钩。
他知道自己这点和喻文州倒是迥异。喻文州少时就有聪慧之名，教过他的老师都十分惋惜他选择了职业选手的道路。喻文州在初三的时候战队学校两边忙，最后也拿到了G市顶尖私立高中的录取资格。
“看来是填鸭式的应试教育埋没了你的才能。”苏沐秋笑言。
他们走在寂静的塑胶操场上，竹林树上偶尔传来几声蝉鸣，灯光并不明亮，夜空高悬着被都市星光衬得同样黯淡的月亮。
“那么在那个时空，或许我就无法认识喻文州了。这样想来那里的我肯定正嫉妒着现在的我。”王杰希很认真地来了句感慨。
可谓是很直的直球了。
苏沐秋愣了一下，垂着头无声地笑。
“喻文州知道你这么直球吗？”
“遗憾的是以前没有让他知道，不过我想现在也不迟。”
你说呢。他在心里问出这一句。
月亮在云层后显得高深莫测。
第二天一早出发，在大巴车上颠簸了五六个小时到了奉节县。
苏沐秋一早就说过，这里是到了C市无论如何也想来的地方，虽然几乎横跨了C市境内半个东西。从早晨出发，到达县城已是下午，再乘一小会儿车就到了白帝城。
或是远离市区的缘故，连那十分著名的白帝庙、武侯祠和托孤堂的游客都不见多少，苏沐秋慢悠悠地晃过，说特别满意人少的景区，有捡到宝的感动。
倚栏眺望冷峻的瞿塘峡，江水潺潺，正如画中一般之景。只可惜并非最好的红叶之季。苏沐秋对王杰希说印象深刻的古文就有《三峡》，至今仍记得字里行间的清冽之感。
回到城里后顺利订到了酒店的双人标间，两个人在床上躺尸了很久才下楼去找粮。
晚上九点多的陌生小镇似乎也没有给两个外地人太多选择，于是王杰希和苏沐秋自然地加入了路边撸串大军。
说起来在C市也甚是常见的夜中撸串，几个朋友开上几罐啤酒坐在街边吹牛到夜深。王杰希本来是想完全清淡就好，随即想到这个人的火锅宣言，考虑了一下嘱咐店主道，可以做成正常辣度。
店主倒是很习惯于外地人的好奇，爽快地应了好。
要是能让这个人感受到C市的火辣程度主动放弃就是计划通。王杰希心想。
苏沐秋抱着四瓶啤酒放在桌上，对着王杰希又是一个纯良的笑容。
王杰希无所谓地耸耸肩，毕竟退役两年来，最没少喝的就是酒。他的酒量已经从两杯暴涨至两瓶，四舍五入就是千杯不醉啊。
一本正经地说给苏沐秋听，少年立马把四瓶酒都推给了他，看那表情恨不得再去抱几瓶回来。
席间王杰希问苏沐秋为什么一定要奔波几百公里来到奉节。
“还很想去钓鱼城呢。”苏沐秋感叹，因为都是他所看来的小径分岔的花园，如果那个时候历史做出了不同的选择呢。
合着自己就是陪一位文学少年来发思古之幽情，王杰希彻底明白。
烤串是完全可以接受的微辣，王杰希瞅着苏沐秋就着矿泉水艰难地吃下了一点后再也无法下咽的样子，默默地想这个人应该会放弃挑战火锅了吧。
夜晚有很温软绵长的江上清风。
半壁山月有迥异于城市的明亮，江水拍崖，远山如黛。
“你的头发好长了，就像一个愤怒的画家。”
回到酒店苏沐秋就直扑床上，听到王杰希这句话慢慢坐起了身。捋了捋头发，似乎是长得很长了。
“我来帮你剪。”只听那人说。
迷迷糊糊地被按到镜子前坐下，王杰希从浴室里拿出酒店的梳子，和不知从哪儿变出的一把剪刀。
“你是真的准备要开发魔术师的技能吗，莫不是被别人叫习惯了……”少年惊叹，随后心一横闭上眼，任由这个人自由发挥。
王杰希并不真会剪头发，只是手指向来灵巧，按着心里描摹的样子就开始小心翼翼地动手。镜子里的少年轻闭双眼，长长的睫毛微微颤动着。无论怎样看，也不是他心里所想的那个人的模样。
可他一定是。他在过去的日子里他一遍一遍地确认，那是让他心颤的熟悉感。
细长的手指从少年柔软的发间穿过，发丝落下拂过脸颊耳畔时有着酥痒的感觉。即使闭上双眼，他也能感到那个为他梳发的男子珍之重之的温热的眼神。
可惜我们还是错过了那么多。
苏沐秋睁开眼时王杰希就站在他身后，室内并没有开着明亮的灯光，此刻也看不清身后人的表情。只是单单是梳发的动作，让他无端想起一梳到白头的佳话。
不知有意还是无意，王杰希给少年剪了个酷似喻文州的清爽中分。
青丝整饬。
洗去了发间的碎发又好好地吹干一番才上床，本就不善长时乘车的少年几乎沾着枕头就睡着了。王杰希却觉着不可浪费这洒落山间的大片澄明月光，搬了椅子到阳台上，远望江水奔流，坐至天光微熹。
喻文州，喻文州。他不由得轻念出声，唇齿留香。
心中除了淡淡的欢喜之外空无一物。
少年在黑暗中睁开眼，眼里是不明的光。
回到C市也是第二天的下午时分了，舟车劳顿，两个人都很早睡下，在梦里迎来了七月。
王杰希睡得不算安稳，做着奇异的重叠的梦，时而是他触不到的模糊的影，时而是被水淹没的窒息感，清醒时看表，五点二十分。走到客厅时发现苏沐秋已经在等他了。
“嗯，磁器口也是我很想去的地方，尤其是有雾的长江边上。我的想象是在雾里吹着埙，然后被你找到。”在出租车内苏沐秋如是说。
你的想象总是很有画面感。王杰希点评。
三峡广场离磁器口很近，不多时就到了。传闻中摩肩接踵、游人如织的磁器口也是初醒的模样，店铺零星地开着门。
人说天下古镇一个模，或许磁器口就是略有不同的那一个。很有着C市的特色的古镇，并不十分平坦的石板路，爬坡上坎的地方也有好些，顺着小路往上走又是别有洞天的一条小巷。
少年在店里买到了埙，可是夏季江边一般都不会起雾。王杰希有些遗憾地说是差一点就可以完成的愿望。
“也是不可以的。”苏沐秋倒是十足的释然，“因为我根本不会吹埙。”
不过总算也让我知道，想象也是可以实现的，如果自己再稍稍努力一点的话。
然后两个人感受了一天的C市的各种小吃，从早晨的小面开始，看着这里一点点苏醒。
王杰希觉得自己要爱上辣的豆腐花了。
“还有酸辣粉，还有凉面和钵钵鸡。”苏沐秋拿着糖人补充。
走走吃吃的一天也很是满足。
夜里下雨的时候倒是比较多，自然地想到巴山夜雨，想到共剪西窗烛。在淅沥声中辨听雨敲屋檐，莲荷雨声。很是缠绵。
洪崖洞。
如传闻一般的丰富立体的灯火世界，山水袅娜，楼阁生辉。
少年不知觉中停下了脚步，沉默地望着前面那人渐行渐远，一时间被灯光晃住了眼，连影子也是模糊不清了。
这一瞬间他突然想到很多。
想起只有自己一个人记得的初遇，想起进入蓝雨前的时光，想起在青训营吊车尾的经历，想起第二赛季时再见他时，内心深刻如针刻的悸动。
想见他。
回过神来时，手已经被记忆中的少年牵起。折回来的他是长大过后的模样，褪去彼时年少意气，瞳孔里倒映着他淡然英俊的脸廓。他轻声问他，是否自己走得太快，错过了这纷纷洒落的星光。
星屑のなかであなたに出会えた
いつかの気持ちのまま会えたらよかった
戻らない過去に 泣いたことでさえ
生まれ変わって明日をきっと照らしてくれる
在漫天星光中与你相遇
如果能以那时的心情相见该有多好
为那无法回到的过去而流下的眼泪
也重获新生 一定把明天照亮
离开C市的前一天晚上王杰希终于同意和苏沐秋去吃火锅，其实全然没有想象的辣，竟是出乎意料的美味。苏沐秋说有些事情总要试试。所谓理智就是常识，常识也不一定都对嘛，比如不吃辣的人也能很享受地吃遍C市，和看不到未来的人一起走，回望时才发觉已至情深处。
王杰希又去拿了四个拉罐可乐。
大西北地广人稀，景区间的距离也相对较远，到了银川后就和散客们拼了个当地旅游团。
第一天到了中卫，去的地方是著名的沙坡头和西夏王陵，沙漠里的阳光晒得苏沐秋恹恹无力，回程一直靠在王杰希的肩上睡觉。
第二天在凌晨四点起床，途径日月山去青海湖。
几乎全车人都在补觉，只剩苏沐秋孤独地仰望天幕中悬挂的一柄薄薄的下弦月，回头看王杰希时发现他不知何时醒了过来，也是沉默地看着窗外，似乎也在看着他。
山势相连绵延不绝，塞北粗犷自是异于江南温软。下车就感受到了日月山强烈的风势和真实的低温，听说有些年份在这个时候都会飘雪。苏沐秋裹紧棉服，王杰希顺手把自己的给他披上。他正想拒绝，王杰希却说担心他这一缕魂就这样被风吹跑了，在大西北，他就更加捡不回来了。说完就把少年搂紧怀里，还给他好好地扣上了扣子。
之后王杰希被同行的人请去帮忙拍照，裹得像熊的少年在半山腰远远地看着他。遥望是满目青翠，心想大西北真是神奇的地方。
神奇的大西北还拥有着美丽的青海湖。正如导游所预料，他们堵在了长龙一般的车流中将近两个小时，远远地能看到青海湖像蓝丝带一样飘在目之所及处，两边的油菜花也开得繁茂。
面对自然之美的时候，语言真是相当的匮乏。苏沐秋感慨，这里有人间四季。
到西宁时已经深夜十一点多，天有微雨，夜凉如水。
赤脚踩在厚厚的地毯上，几步就走到了床边，苏沐秋坐着等王杰希进来。
“小时候翻地图的时候就很喜欢西宁这个名字。”少年随意地说着，王杰希却是沉默应答。
少年似乎也不在意，悄悄注意着时间。
23:55
马上就是新的一天。
王杰希走到床前，一言不发地看着苏沐秋，气氛慢慢紧张。
“快到6号了，嗯，生日快乐。”
王杰希扶住少年的肩膀把他按倒在床，他俯视着这只近在咫尺的鬼魂。
少年飞快地眨了眨眼，然后抿紧了唇。
“有没有人告诉你，你紧张的时候就是现在这样。”王杰希一丝笑意也无，笃定地望进少年的眼睛，在眼神的碰撞间不断纠缠。
“喻文州。”像是说出了一个咒语。
雨势渐大，河水静流。
他们有心照不宣的习惯，习惯于叫对方的全名。王杰希记得喻文州说，因为B市人的普通话很好听，他的姓氏从来不会被念成二声。
身下的少年忽地弯起了嘴角，只是眨眼的时间，他的脸明明白白地变成了喻文州的模样。
“这是你给我剪这个发型的原因吗。”他的眼里是温柔的促狭，轻声道，“生日快乐，王杰希，我的魔术师。”
他勾住王杰希的脖子就吻了上去。
只一瞬的惊讶过后王杰希便找回了主动权，扶着喻文州薄薄的蝴蝶骨，和他唇齿相交。
在西宁清寒的雨夜里互相汲取着彼此的温暖，是从未感受过的坦诚相对。
tbc
一章完结不了上半部，再来一章吧...
《北城天街》是我心中的神作。
六等星の夜 by Aimer
评论(8)